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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見到活得大雁,正同陳彰圍著看呢。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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錢,路上便是耽擱時間了。

蕭隱騎在雪白的駿馬上,想到陳瑩,嘴角翹得高高的,一掃往日裏的囂張跋扈,這等神情使得他原本顯得冷厲的五官瞬時柔和了起來,俊美十分,引得眾人紛紛側目。

鞭炮聲追隨,沖上高空在地上落下一片的紅屑,像春日裏的花瓣。

越來越近了,呂氏想到女兒即將離開自己,忍不住流下眼淚,雖然她曾是那麽期盼陳瑩的婚事能順利,然而這一天真來了,想到無數個日夜相伴,她怎麽舍得?

母親的手涼涼的,弟弟又拖著衣角,陳瑩的眼眶也由不得紅了,自從父親去世,他們三個相依為命,誰也離不開誰,但她心裏清楚,自己該做些什麽。而今她嫁給蕭隱,母親與弟弟再不會受人欺負,日子只會越過越好,她柔聲道:“娘,您莫哭了,等過陣子,我就回來看您……”

聲音低了,幾是哽咽。

呂氏倒不想她傷心,忙擦掉眼淚道:“我這是高興呢,瑩瑩,你也莫要哭。”

陳瑩頂著蓋頭點了點頭,去上房與老夫人,陳懷安辭別之後便是去了垂花門口。

花轎就停在那裏,她聽到爆竹聲越是響亮了,還有嗩吶聲,敲鼓聲,外面人聲鼎沸,她都聽不清附近的人在說什麽,倒是坐在轎子裏的時候,聽見陳敏大聲哭起來。

這孩子,剛才還嬉嬉鬧鬧的,這會兒又忍不住哭了。

轎子擡起來了,爆竹間隙的時間,蕭隱的聲音傳到耳邊:“母親您放心,她不會受委屈的。”

到底母親還是大著膽子與蕭隱說話了罷,幸好他沒有冷聲冷氣的,陳瑩嘴角翹了翹,手放在腰間,摸了摸她還戴著的玉佩。

想到蕭隱要去的簪子,她心想,要是父親還在就好了,他看到她出嫁,此番定是不知如何歡喜呢,他還會在她嫁了之後好好安慰母親的。

轎子漸行漸遠。

呂氏眼淚流了一臉,渾然不覺。

哭得像個淚人,陳懷安看著遠處綿延而去的幾十擔嫁妝,淡淡道:“瑩瑩這樣的性子,去哪裏都不會叫人欺負的。”

她不知他在身邊,臉頰一熱,連忙拿帕子擦眼淚。

“你何時搬去華英橋?”他問。

“等瑩瑩回門之後罷,興許是十一月。”她並不看他,低著頭道,“這些時日打攪您了。”

這個尊稱一下拉遠了距離,陳懷安看她這種樣子,心裏又由不得煩躁起來,自從他讓她嫁給陳懷林之後,呂氏便是這般待他的,從來不正眼瞧他,十幾年過去了,都沒有改變。

是,她也確實沒有做錯,她搬走更是最好,陳懷安心想他又為此生氣什麽呢?難道這些年還不曾習慣嗎,他轉身走了。

呂氏輕籲了一口氣,與陳佑返回清和苑。

花轎行到哪裏,喜錢便是撒到哪裏,百姓們大呼吉利的祝語,圍繞在兩邊,陳瑩卻是被吵得頭暈腦脹,興許珠冠也是太重了,等好不容易到得豫王府,她覺得連一絲力氣都沒有了,恨不得就躺在床上睡一覺才好。

轎門這時被踢開來,陳瑩拿著一端紅綢走出來。

月光下,嫁衣雍容華貴,周身如有流光環繞,令人驚艷,聽到眾人的稱讚聲,蕭隱嘴角挑了挑,心想他們是沒看到陳瑩的人呢,與她比起來,這嫁衣算什麽?不過真是做得不錯,與陳瑩穿來,是錦上添花,不像是凡間的人了。

他用力一拉,陳瑩就朝他走過來。

兩人一前一後朝大堂而去,賓客環繞,高聲祝福。

這等熱鬧的日子,可惜蕭家沒有長輩,等到行禮,竟是只能對著牌位了,這又引得眾人一陣唏噓,陳瑩感覺到蕭隱好像也有些沈默,他的手本是趁機握住了她,但卻突然一動也不動了。

是像自己,也想念起去世的父母了罷?

她輕輕搖一搖,安慰他。

蕭隱本不是什麽多愁善感的人,然而人非草木,這種日子到底是免不了會生出些遺憾來,故而陳瑩這般的小動作,卻是叫他心頭一暖,他手指在她掌心撫了撫。

行過大禮之後便是要入洞房了。

避開了喧囂,總算來到一處寧靜之地,不過打開門卻又聽到夫人姑娘們的聲音,陳瑩心知必是蕭家相熟的女眷了。

倒不知齊月有沒有來?她好像這段時間沒有聽說齊家的事情,蕭隱是還沒有動手嗎?正疑惑間,她被石燕領到床前坐下。

宮裏來的女官讓蕭隱挑開蓋頭。

她看到有把小銀秤伸了進來,等到蕭隱挑開來,她沖他微微一笑。

本就生得妍麗,精心打扮之下,更是多了一種雍容,就好比百花之王牡丹花,國色天香,女眷們一時都說不出話來,並沒有想到這王妃如此好看,就算蕭月蘭見過這未來嫂子,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妝容的,便是絕世的容顏。

那笑容自是極為誘惑的,蕭隱對上她目光,由不得心都跳快了,好像比他上陣時都要來得快。

女眷們震驚之後,紛紛誇讚,直說陳瑩好看。

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,等到蕭隱與陳瑩喝過合巹酒,有位戴著福壽雙字如意簪,四十來許的婦人笑著道:“我們這便走吧,讓王爺王妃說說話。”

眾人都起來告辭。

蕭隱喝過酒便是一直握著陳瑩的手,這等光景,石燕與彩雲也不敢打攪,連忙退到外面關上了門。

屋裏靜悄悄的,陳瑩突然就緊張起來了,剛才蕭隱要挑蓋頭的時候,她都不緊張能朝著他笑,但現在卻控制不了心跳。

她抽出手:“王爺,我把珠冠拿下來。”

想到姑姑說嫁衣太重,許是陳瑩吃不消,蕭隱道:“要不把嫁衣也一起脫了?”

陳瑩臉一下紅了,不理他,徑直走到案幾前將珠冠取下。

一頭的青絲隨之落下,披在肩頭,蕭隱看著她高挑有致的身影,走上去從身後把她擁在懷裏,低頭就吻在耳朵上。

十月冷,他的唇卻熱,陳瑩瞬時起了栗子,說道:“王爺,您不是還要去敬酒嗎?”

“有太子在外面擋著呢,不急。”蕭隱沿著她耳朵吻上來,掰過她的臉又親到了唇上。

陳瑩覺得自己脖子要扭到了,連忙轉過身,這倒好,蕭隱摟住她的腰,更是不放了,將她一路親到床邊。

腰間一松,那身華貴的嫁衣徑直被男人扔在了地上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第二更要晚點,咳咳,好久不寫書,怎麽感覺洞房最難寫類!兩點左右更。

☆、064

他吻著她, 將她壓下來。

後背貼到柔軟的被子,陳瑩絲毫沒有覺得舒服,渾身更是緊繃了。

蕭隱顯然是□□上頭, 不想看穿得整整齊齊的女人,他脫了她的嫁衣, 又脫她中衣,陳瑩兩只手想擋著,卻被他一只手控住了。

眼前很快就露出了粉色的抹胸,兩朵芍藥怒放,幽香撲鼻。

他喉頭滾了滾, 埋下頭去。

昨日李綜得蕭氏吩咐,不知從哪裏尋到一些圖冊,讓他必要看一看,可他身在王府,從小打著各種名頭接近的人數之不盡, 什麽玩意兒沒有見過?便是不屑一顧,只夜裏卻夢到陳瑩,顛鸞倒鳳,而今美人兒就在身下,如此真實, 他哪裏忍得住?

蕭隱覺得渾身著了火一樣,意亂情迷。

男人呼吸沈重,落在耳邊,像要脫困的野獸, 陳瑩本能的覺得害怕,可他力氣太大了,身體又重,根本也推不動,眼見她一身衣服都要被脫了個幹凈,外面卻忽地傳來敲門聲。

蕭隱起初是當沒有聽見,該做什麽做什麽,誰料敲門聲越發急了,有個小姑娘的聲音傳進來:“哥哥,你快些出去敬酒!”

居然這種時候來催他,蕭隱好像被冷水澆了一樣。

男人微微撐起身子,眸中夾著火,十分的想發脾氣,可偏偏罵不得,陳瑩看得忍不住笑。

眸色如春水,輕輕蕩漾,有些取笑的意味,蕭隱挑眉:“本王仍是可以不管她的,你是不是想本王繼續……”他手往下一壓。

陳瑩渾身一顫,臉頰更是緋紅了。

那團柔軟在掌心,微微的動,蕭隱覺得自己如同爆竹,隨時有炸開來的危險,他忙收回手,直起身子,從床上下來。

怕小姑子看見,陳瑩也忙穿上衣服,只嫁衣剛才被蕭隱扔在地上,兩人還踩了幾腳,腳印都在上面,如何穿?她擰著眉,瞪了蕭隱一眼,這不是要穿著中衣見蕭月蘭嗎,她帶來的還沒有放進來,兩個丫環在外面也不好伺候。

蕭隱不以為意,淡淡道:“怕什麽,都是一家子了。”

蕭月蘭該不會傻的不知道他今日要同陳瑩做什麽吧?她這是故意來壞他好事兒的!蕭隱越想越是火大,大步走過去將門打開來:“你來做甚?”

男人滿臉的怒氣,蕭月蘭擡頭一看,發現他腮邊有胭脂,便知是兩個人做什麽蹭到了,她有些尷尬的指一指:“哥哥,不是我要打攪你,只姑姑叮囑了不讓你胡來,今日那麽多的客人,你定是要去招待的,殿下又能幫你一直擋著嗎?他也不是很會喝酒的。”

倒是被姑姑猜到了,自己急不可耐,蕭隱拿袖子一擦臉:“算了,我先去應酬下!”

他大踏步走了。

蕭月蘭走進來,看到陳瑩穿著緋紅色的中衣,她妝還沒有洗掉,艷麗非凡,只是有點花了,這裏多一些,那裏少一些,定是哥哥弄得,蕭月蘭心想,姑姑真是英明,要是她不來盯著,只怕哥哥今晚上定是不會出去應酬了!

“大嫂。”她改了稱呼,“我讓廚房做了幾樣小菜,這會兒正好了,你稍許吃一些吧。”

陳瑩有點不好意思,臉皮紅著道:“多謝。”

蕭月蘭讓丫環進來服侍她。

廚房很快就端來了菜肴,每一樣都不多,卻很精致,陳瑩來之前是沒有吃東西,這會兒餓著了,一連吃了好一些。

蕭月蘭在旁邊看著笑,她心裏很是歡喜,今日起,她多一個嫂子了!

“我還讓廚房燒了熱水,大嫂再洗個澡罷。”這種濃妝在臉上肯定不舒服。

小姑子真體貼,陳瑩笑道:“多虧你了,我這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沒有想到呢。”

“哪裏,你嫁給哥哥,我這是應該的。”蕭月蘭捏捏她的手。

歡喜在她眸中盛滿了,看得出來,她十分的滿足,陳瑩心想,其實蕭月蘭對自己一點不了解,只是因為蕭隱想娶,便是同意了,還那麽的高興。這種小姑娘,也難怪會被齊月騙,她想到剛才在洞房的事情,好奇的問道:“我以為今兒齊姑娘也會來呢。”

蕭月蘭眉頭擰了擰:“齊家今兒許多人都來了,唯獨她沒有,我問過齊夫人,她說月兒病了,我再問,說是小病。”

陳瑩有點奇怪。

今日趙括也在蕭家,齊月有那種心思,不是該想方設法的接近麽,怎麽卻錯過這種機會?還是她又有什麽別的打算?

怕多說了,陳瑩來不及洗澡,蕭月蘭站起來告辭道:“我便不打攪你了,你洗完歇息會兒,我們明兒再見。”

陳瑩答應一聲。

彩雲與石燕服侍她去洗澡,水燒得不冷不熱的,加之整個廂房都有炭火供熱,便是初冬的夜裏也算不上冷,就是沾著水出來有點兒涼,兩個丫環連忙給她擦幹凈,拿厚厚的大氅裹著送到床上。

大紅被子十分的喜慶,繡著桂蓮荔枝,陳瑩剛才都沒有註意,原來床頭枕邊也放著花生桂圓呢,這都是要早生貴子的意思。

她躺下來,看著帳幔發呆。

蕭隱這一去便去得久了,他在邊疆多年,麾下將士不少,輪到敬酒,他與他們喝得最多,不知不覺竟是一盅接一盅,等到他發現,已經很晚。

想到陳瑩,他後面的都推掉了,起身前往正房,發現陳瑩早已沈睡,側著身一點不知,他眉頭擰了擰,先去清洗。

回來時,她連姿勢都沒有變,蕭隱低下頭吻她。

這一碰到唇,她就張開了眼睛。

男人不知何時已經脫去了喜袍,穿著同樣緋色的中衣,她驚訝道:“王爺,您何時回來的?”

“還用問嗎,自然是才回來。”他捧起她的臉,瞧著這卸去了妝,凈白秀麗的臉,“也就洗了下,結果你睡得像什麽似的。”

“誰知道您何時回來?”陳瑩哼了哼,她本來也等著的,帶著擔心害怕,又有些期盼,畢竟兩人要同房過,她才是他真正的妻子,誰料蕭隱一直沒有回來,她又累了,便是睡著了。

美人嬌嗔,聽得人渾身發癢,蕭隱低頭在她耳邊道:“可是一直等著我,等得心焦了?”他在她脖頸上啄了啄,“你放心,本王再不會離開你的。”

說得好像甜言蜜語,陳瑩不知為何卻是渾身一顫,她這害怕的本能是正確的,因蕭隱說完便是附身壓了下來。

燭光下,她肌膚如玉,掩映在大紅的被子下,便是像高山上的白雪,但比起那雪卻是溫暖的,碰觸之下,愛不釋手,男人一寸寸的觀賞,輕撫,情到濃時,輕吻舔舐。女人卻藏頭露尾,一點不肯大大方方的接受,猶抱琵琶半遮面,直到真正相交,才好像被迫離開巢穴的小獸似的,兩只手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,在他耳邊嚶嚀哭泣。

眼淚落下來,打濕他肩頭。

那樣子是柔軟不堪催,可開弓沒有回頭箭,蕭隱提槍上陣,不能敗走,將她放下來,親她的唇安慰。可陳瑩越發怕了,動一下就疼,可看過圖冊知曉那是要忍到最後的,便是求他輕點兒。

王爺王爺一聲聲的喚,他聽到耳朵裏好似吃了催情的東西,原本似禦馬在寬闊的草地上奔馳,卻突地馬蹄踩到泥潭,前蹄一軟,便是整個跪了下來。

身上的重壓忽地沒有了,知曉這事兒應是好了,她松了口氣,心想可以好好睡覺了。

誰料這念頭才起,本來偃旗息鼓的男人突然又側過來,將她抱在了身上,陳瑩一下嚇得面無人色,扁了扁嘴就哭起來。

剛才不過是抽泣,這回哭得響了,蕭隱本是不盡興又要戰一回,卻見她這等樣子忙道:“怎麽了?”

“怎麽?”看這憨子不曉得她有多痛,陳瑩抹著眼淚道,“怕我這身子弄汙了王爺,妾身去洗一洗再來罷。”

他垂眸,瞧見她身下一小灘血。

仔細瞧時,倒有幾分觸目驚心,他聽說過這是什麽,那是處子才有的。想到她剛才的哀求,蕭隱心頭的□□淡了些將她摟在懷裏道:“還在疼嗎?”

他溫柔了幾分,她越發委屈了:“疼死了,像被刀戳了一下。”

蕭隱聞言而笑:“那也怪不得,刀劍無眼,下回本王使刀時定會註意些。”

看他說的什麽,她才不是那意思,陳瑩臉紅到耳根。

見她又羞又惱的,嬌麗萬分,蕭隱剛才淡下去的沖動又慢慢冒出來,陳瑩察覺到了,想到之前的疼痛,實在不想再承受一回,兩只手摟住蕭隱的脖子道:“王爺,我們早些歇著罷,好不好?明兒還要去宮裏呢,晚了可是不妥。”

蕭隱怎麽不知她的用意,卻一下又將她壓在身下,啞聲道:“本王還沒有滿足呢,你說該怎麽辦?”

陳瑩嚇得心肝亂顫,一張小臉雪白。

瞧著是急得不得了,可愛又惹人憐,蕭隱忍不住笑起來,一把將她橫抱在懷裏:“本王這回顧念你,便算了。”

見他故意嚇她,陳瑩惱得捶他胸口:“既然算了,王爺又抱我作甚,我可要睡了!”

“剛才還說怕弄汙的,這回又要睡了嗎?”蕭隱垂下眸,將她渾身上下又看了一遍,“本王替你洗洗幹凈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已經盡力寫了^_^

☆、065

聽到這種話, 陳瑩羞得想從他懷裏蹦出去,可男人抱得緊,一只手就能困住整個人, 聽他高聲吩咐備水,她偷偷用手指勾起件中衣蓋在身上。

將最漂亮的東西遮住了, 蕭隱不樂,挑眉道:“藏什麽?”伸手就把中衣又扔掉了。

陳瑩簡直無語,撇過頭不理他。

蕭隱抱著她,繞過一道十二扇蘇繡四季花屏風,徑直來到西側間, 陳瑩探頭看見正中央擺著一個極大的浴盆,足足有半丈長,放了水熱氣騰騰。

他彎腰把她放進去。

這水有些偏熱,但十月裏卻正合適,陳瑩一下覺得舒服多了, 情不自禁將眼眸閉起來。

男人脫掉鞋,也跨了進來。

水波一動,陳瑩睜開眼,瞧見他高挺的身材,臉又一陣的紅, 剛才也不是沒瞧見的,只光顧著自己的難受,沒有什麽想法,而今再看, 她十分的難為情,也有點害怕,心想這男人生得太過英偉了,對女人只怕也不好,她可是疼得要死要活的。

她垂下頭,捧起水在自己肩頭澆了澆。

蕭隱見狀坐到她旁邊,很隨意的拿起香胰給她抹上。

男人的手沒有什麽地方不去的,已經是把她當做自己的東西了,陳瑩咬著嘴唇,惱他沾自己便宜,可見他眸中火焰越來越烈,又擔心起來,他真要忍不住,自己又能奈何呢?這種時候,該說些什麽才好,陳瑩眼睛一轉,問道:“王爺,我今日在洞房沒有看到齊姑娘呢,您到底是怎麽處置她的?”

蕭隱的手果然停了下來。

洞房花燭夜,金榜題名時,人生兩大樂事,洞房便是其中之一,他往前不清楚,而今試過滋味,正是細細品嘗之時,結果陳瑩卻潑冷水。

“這事兒得空再說。”

“怎麽得空,我們而今成親了,下回就要輪到蕭姑娘,我看見她就忍不住擔心呢!”陳瑩正色道,“王爺,您可與娘娘說過了?”

看她一臉認真,蕭隱眉頭擰了擰:“說過了,姑姑會同皇上商量。”

“那齊姑娘呢,王爺是找不到對付她的辦法?”

“呵,”蕭隱不屑一笑,“本王只是不想在成親之前沾了血腥,且她要出什麽事情,月蘭的心情也不會好。”

陳瑩倒沒想到他會顧忌這些,不止擔心蕭月蘭,還怕對他們成親不吉利,她盈盈一笑:“原來如此,我就說呢,憑著王爺的本事,怎麽可能對付不了她?”

“你既然知道,還說這些。”蕭隱捏她的鼻子,“壞本王興致!”

陳瑩被他捏得直叫。

他放開手,她鼻子紅紅的,看起來有幾分滑稽。

“我說洗澡便是洗澡,不做別的,你乖乖的什麽事情都沒有。”他手用力,將她放到前面。

見自己的小計謀沒得逞,被他看破了,陳瑩鼓了鼓嘴:“我是怕疼,怕王爺忍不住。”

“本王在大漠時,數日不吃飯都沒有宰人肉來吃,這點忍耐算什麽?”蕭隱不屑。

陳瑩聽得嚇一跳,好好的拿這些來比。

不過蕭隱的事情她都是不知的,想那戰爭何等殘酷,這種事兒對他來說許是家常便飯,她轉過頭問:“你去大漠是打錫木族嗎?”

周邊的外夷多是以游牧為生,但論到生存壞境,聽說錫木族最是困苦,他們住在大漠,物資缺乏,便是時常騷擾大梁邊境,導致那裏的百姓紛紛逃離,有座小城甚至人都走光了,成為了一座空城。這事兒她還是從沈溶口裏聽說的,她雖然知識淺薄,但沈溶從來不嫌棄,把這些東西當做故事說給她聽。

蕭隱眉頭一挑:“你竟知道錫木族?沒錯,是去打他們,我在黃石堆埋伏了半個月,才擒獲他們的首領,對了,你知道他們平時吃什麽嗎?”

直覺是什麽不好的東西,陳瑩一把捂住耳朵:“我不聽!”

蕭隱哈哈笑起來。

等到洗完,他抱她回去。

夜已經很深了,萬籟俱靜,十月連夜蟲的聲音都沒有,陳瑩靠在他肩頭,有些昏昏欲睡,他寬闊的肩膀倒是很舒服的,她心想。

忽然間,蕭隱卻道:“你知沈溶去哪裏了嗎?”

她一怔。

不受控制的,她的身體也緊繃了起來。

蕭隱垂眸盯著她道:“他去臨安了。”

殿試時沈溶被點榜眼在翰林院任職,這種清貴的衙門是天下學子都向往的,可沈溶卻放棄了這樣的機會,離開京都。趙軒為此很是惋惜,前幾日與蕭隱提起,唏噓不已,唯獨他知道是為什麽,他是因為陳瑩,蕭隱心想,而自己卻在今日得到了陳瑩。

男人都善鬥,他是忍不住有些得意罷?陳瑩輕嘆一口氣,摟住蕭隱的脖子道:“還請王爺莫再提起他了,您這樣,我原本不記得了,指不定又要想起來。”

蕭隱挑眉:“你敢?”

“不敢。”她拖長了音,頭頂抵著他下頜,“我都嫁與你了,往後心裏便只有你一個人。”

蕭隱聞言輕嗤一笑:“本王又稀罕麽?”

可說是這麽說,手臂卻更緊的摟住了她。

陳瑩偷偷一笑。

兩人弄得晚了,早上起來便是睡眼朦朧,陳瑩著一件中衣靠在床頭,看蕭隱穿衣服,一邊埋怨道:“我就說早些睡,偏偏你不老實。”

都已經躺著了,他還不停手,東摸西摸的,她好幾次睡著都被他摸醒,還有一次因埋在懷裏睡,差點透不過氣來,也不知這個人睡覺怎麽就那麽不安分!且他也一樣睡得少,卻精神抖擻,連個呵欠都沒有打,想著,陳瑩又掩住了嘴。

以前每日起來,都沒有人嘮叨,正如睡時的安靜,他是有點興奮,這感覺讓他想起年少時被皇上準許去歷練一樣。

這是一種新的人生的開始,蕭隱嘴角彎著,對她的控訴一點不生氣,反而走到外面拿了什麽東西進來,一把塞在陳瑩手裏:“給本王穿上。”

陳瑩定睛一瞧,竟是雙嶄新的鞋子,且這鞋子還很眼熟,正是她親手繡的。

“王爺……”她訥訥道,“您真想穿這個?”

這鞋子的繡工真是不怎麽樣,與他今日穿得錦袍委實不合,他這衣服多精致啊,華貴非常。

“剛才還說晚了,這會兒又慢手慢腳的。”蕭隱道,“別廢話!”

男人的態度是不容拒絕的,陳瑩挪下床,蹲下來給他穿鞋,穿好了,微微一笑自誇道:“瞧,我這大小還是正好的。”

這要是都做錯了,看他怎麽修理她,蕭隱斜睨她一眼,心想怎麽好意思說的,他叫丫環進來服侍陳瑩穿衣。

兩個人用早膳的時候,陳瑩道:“要不請月蘭一起來吃吧。”

“不用。”蕭隱拒絕,“就算你去請,她也不會來的。”

陳瑩心想蕭月蘭不是很喜歡自己麽,為何不來。

看出她的想法,蕭隱道:“我們成親第一日,她會怕不吉利的。”

陳瑩哭笑不得。

倒是用完膳,蕭月蘭自己來了,笑盈盈的朝陳瑩行禮:“見過大嫂!”

這是正式的了,陳瑩忙讓石燕取來一個錦盒送給小姑子。

蕭月蘭很高興,連聲道謝,隨後又道:“哥哥,現在都是辰時了,我們快些同大嫂去宮裏罷。”

他們無父無母,論最親的長輩當屬蕭氏,小夫妻去了一是敬茶,二麽,蕭氏也想看看這侄兒成親之後的樣子,原本就是要召見的。

三人坐了馬車前往皇宮。

瞧見他們竟是不下車,陳瑩吃驚道:“這樣會不會是大不敬?”

“不會,這是皇上特許的。”蕭月蘭怕她害怕,解釋道,“我們小時候因常來宮裏,皇上覺得路太長,怕我們走得累了,便是命我們坐轎子,後來長大了也不曾改變。要是太過拘束了,皇上反而不悅呢,你而今嫁給哥哥,皇上便是說過,也一樣的。”

蕭家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,遠超過陳瑩的想象,她心想,也怪不得別人會說梁國一半江山是蕭家的,可這樣,皇帝真的不會在意嗎?

臥榻之側,豈容他人酣睡?她忽然想到那日,陳懷安與蕭隱的對話,也不知蕭隱有沒有做過那件事情了?蕭月蘭在旁邊,她倒是不好問。

蕭氏一早醒了,她正等著侄兒,侄兒媳過來,與趙軒閑話,惠妃與趙括也在。

趙軒笑著與兒子道:“聽說你昨日為隱兒擋了不少酒,早上有沒有喝過醒酒茶了?”

“喝過了,只是還隱隱有些發脹。”趙括揉了揉太陽穴。

“朕告訴你,宮裏最會熬醒酒茶的是明安,”趙軒道,“你皇祖母便是喜歡喝酒,明安很早就伺候她,那功夫無人可比,朕一會兒讓他熬一壺給你。”

趙括謝過趙軒。

蕭氏便是責怪起蕭隱來了:“這孩子就是毛毛躁躁的,明知道括兒在外面擋酒,還不早些出來,我等會兒便要訓一訓他。”

惠妃笑起來:“姐姐,這有什麽可訓的呀?今次是殿下為豫王擋酒,下回可不就是豫王為殿下擋酒了嗎?”

聽到這話,蕭氏面色一僵,因她還沒有把蕭月蘭的事情與趙軒說呢,畢竟那兩個成親事大,她是想等這兩日再說的,故而惠妃一說,她倒是不知怎麽回了。

兩個人同在宮中十幾二十年了,惠妃如何不了解蕭氏,見她這神情,心頭不由咯噔一聲,暗道此事莫非是有什麽變化不成?

作者有話要說: 有點事兒,今天一更哦~~

☆、066

蕭隱三人很快就來到了慈和殿, 向皇帝皇後敬茶之後,蕭氏十分高興的賞了陳瑩一個沈甸甸的黑檀木匣子。

猜到必是什麽貴重的東西,陳瑩跪下來接受。

蕭氏笑道:“你不必拘謹, 你嫁給隱兒,往後我便也是你姑姑, 你同月蘭可隨時來宮裏玩。”她說著打量蕭隱一眼,見他目光正落在陳瑩身上,嘴角帶著笑,她更是歡喜了。

這樣才像一個正常的男人嘛。

陳瑩捧著匣子退回到蕭隱身邊,蕭隱瞧一眼, 竟是將東西拿了過來,她以為是要打開來看,結果並不是,轉念一想,才明白蕭隱可能是怕東西太過重了。

沒想到他會體貼人, 陳瑩輕聲道:“謝謝王爺。”

蕭隱捏捏她的手腕。

惠妃瞧見這一幕,由不得打趣:“王爺真像是變了個人了,怪不得都說成家立業,男人果然還是要先成家的。”

“可不是,我早就說了, 他非不聽。”蕭氏見機就訓起蕭隱來,“昨兒又讓括兒一個人擋酒,弄得他頭疼到現在!你啊,而今好不容易成親了, 我看就在家裏多歇息一陣子,別急著管衙門的事情。年紀不小了,別人像你這般,早就好幾個孩子了。”

陳瑩聽得臉一紅,這是要讓他們生孩子嗎?

蕭氏自然是這個意思,蕭隱已經二十四了,在大梁國,男人十八歲成親的比比皆是,蕭隱卻拖到這麽晚,她怎麽不著急?她要等蕭隱開枝散葉了,蕭家有後才能真正的放心下來。

這姑姑就是管得多,蕭隱深信便是母親還在世,也不過如此,只才成親,他確實不想那麽快就忙於公務,冷落陳瑩。

“侄兒聽姑姑的。”他答應,笑著看陳瑩。

男人的目光興味盎然,陳瑩想到昨日他的一舉一動,臉又忍不住紅了,她可以想象蕭隱成日留在王府,會發生什麽。

只怕她逃不過他的魔掌!

倒是趙軒笑道:“也不要過於久了,朕還指望你辦事呢,昨日安陽知府寫了奏疏來,說是倭寇又蠢蠢欲動,朕正猶豫該派哪位將軍前去,這倭寇的水軍委實厲害。”

蕭隱沈吟道:“或者皇上該試試派郭將軍去。”

“五年前郭憲領軍去浙江,一敗塗地!”趙軒倒記起這件事情來了,也是倭寇騷擾沿海漁民,他命郭憲前去剿滅,結果兩萬的兵馬都死在海中,只剩下百來人逃回京都,要不是看在他祖輩立下的功勞,趙軒恨不得流放他,後來不過撤職了事。

這樣的人,怎麽還能去打仗?

“皇上,郭將軍興許可以戴罪立功,因這幾年他便住在浙江,專研對付倭寇之法。”蕭隱誠懇道,“微臣如此說,倒不是因為他原是父親麾下,而是覺得他臥薪嘗膽,必會一雪前恥。”

聽到這話,趙軒有點猶豫起來。

惠妃見狀看一眼趙括:“皇上,您怎麽不問問殿下呢?”

愛妃開口,趙軒才想起來,笑道:“括兒,你說呢?”

他就坐在旁邊,可父親一點沒有想到詢問他,或者在軍事上面,他是遠遠不如蕭隱罷,畢竟他從十四歲就已經從軍了,又因蕭老將軍與蕭老王爺的影響,梁國武將都很願意與蕭隱親近。趙括心裏未免有些苦澀,笑一笑道:“兒臣覺得豫王的建議可以一試,畢竟郭將軍當年的錯也不是全在他個人,有道是天時地利人和,海上的風雲原就不好預測。”

兒子也支持,趙軒便道:“也罷,那朕便重新啟用郭憲。”

他傳令下去。

蕭月蘭惦記齊月,今日正好瞧見惠妃,便是問道:“您可知齊姑娘如何了?昨日我聽齊夫人說,月兒她病了。”

惠妃倒不知道:“是嗎?”

這小姑娘幾乎可說是在宮裏長大的,蕭氏也很關心,說道:“是不是又染風寒了,這孩子很容易受涼,上個月來宮裏,便是吹到風,你不是還請了太醫看的?”

那日齊月來探望她,是病了,惠妃留她住了兩日,她輕嘆一口氣:“她從小就有這個毛病,卻還風裏雨裏的來看我。”

對於齊月,惠妃是有些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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